大衛・斯塔爾・喬丹,斯坦福大學的第一任校長,為一千多種魚類命名的人,有兩段頗為幸福的婚姻,好幾個孩子,著述等身,雕像矗立在大學建築之前,好幾棟樓和路以他的名字命名。
他的一生像一束激光一樣,堅定不移,為了找到上帝對於物種排好的優劣次序,甚至不惜於毒死簡・斯坦福 —— 斯坦福大學的捐贈人,讓他來做校長的人。他 “擁有令人髮指的自信,相信自己想要的就是對的”。最終不可避免地把目光對準了人類,進入 “優生學” 領域,成為希特勒在美國的先驅,將成千上萬的無辜女性絕育,因為她們是 “不合格者”。
然而,在他帶著榮譽去世之後的若干年後。科學家發現,為他帶來一生的榮譽的 “魚類”,卻並不存在!!
鳥類存在,哺乳類存在,唯獨魚類,並不存在,它不是一種科學的物種。就像將山上的動物全部歸為一類:山魚類,山鳥類,山人類,一樣荒唐。
他不惜一切所追求的東西,毫無意義。
世界上並不存在 order,混亂是我們唯一的統治者。
我們對周圍的世界知之甚少,即便對最簡單的事物也缺乏了解。每分每秒都要承認,你不了解自己眼前的事物。帶著好奇,帶著懷疑,審視混亂深淵中的每件事物吧。
科學本身就有瑕疵。它不是想像中照亮真相的燈塔,而是一種能夠帶來混亂的鈍器。
我們假定自然界中有一套秩序井然的階級制度,而這不過是人類編造的強詞奪理的猜測。
語言是謬誤的開始。
一旦給某物命名,我們就不再對它投以目光。比如,樹,綠化,森林,我們對蒲公英都知之甚少,甚至大多數人都認不出一棵蒲公英。
我們用語言剝奪動植物的能力,用詞彙維持自身的崇高地位。比如 “心如蛇蝎”,“禽獸不如”,然而禽歸禽,獸歸獸,只是我們在地球上的鄰居。
自然界中無飛躍。
一切都是連續的,分類和語言是斷裂的。驢和馬之間並沒有語言所展現的那樣有清晰的分界。
這個世界向我承諾,我的生命中有美好的事物。不是因為我值得,不是因為我為之努力,而是因為它們和破壞與失去一樣,是混亂的一部分。生是死的另一面,正如生長和腐爛互相依存。
另一個世界確實存在,但它就在這個世界之中。它是藏在這個世界中的另一個世界,是窗外那個沒有束縛的世界。在那裡,魚不存在,每一朵蒲公英都充滿無限可能。
“由此觀之,世界如此壯麗恢弘。”
——《物種起源》